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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眨眼睛，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苏秋远并非活人，而是一缕鬼魂。
“你要干什么？”明知他是一缕鬼魂，但凤七还是毫不畏惧，冷冷瞪视着苏秋远，仿佛他还活着一样。
“娘子！不！苏桥……”苏秋远苦笑着，脸上掠过一丝无奈，“如今我已经死了，你却还是这么恨我……”
凤七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难道你忘了你当初做的那些事？一件一件我都给你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轻易就忘了？”
“就算如此，可是现在我已经死了……”苏秋远苦笑着，幽幽道，“如今我来见你，就是想问你一句话！我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爱上了你……如果不是爱上你，我依然是当初那个单纯书生苏秋远……”
听了他的话，凤七瞬间陷入了沉默。其实他说得没错，当年他没爱上她时，的确只是个单纯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可是因为遇见了她……他的人生轨迹从此发生了改变，他在另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见凤七沉默不语，美眸中却有一丝亮光闪烁，苏秋远往前一步，幽幽道，“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苏桥！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闻言，凤七瞬间无语。原来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地狱里爬上来，来到她的面前，就是为了问她这个问题！
可是当她抬起头来，望着苏秋远一双认真而执着的眼眸时，凤七却发觉自己根本嘲笑不出来。
“我……”凤七不由自主也陷入了沉思。当然，她从来没有爱过他！可是这一刻，她却不确定，她是否一定要当着他的“鬼面”，对他说这句话。
“这么说吧，”苏秋远又往前一步，原本苍白的双眸，隐隐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我知道，你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时空的，如果不是墨允禛，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是否就会爱上我，而不是墨允禛？”
听见苏秋远的话，凤七震住了，抬头愣愣地和他四目对视。
会吗？如果当初她第一个遇见的，不是墨允禛，而是苏秋远，她是否就会爱上苏秋远，而不是墨允禛？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荒唐，可是望着苏秋远认真的双眸，她却一句嘲笑的话也说不出来。
“会吗？苏桥！”苏秋远又追问了一句，“不，应该是凤七！”
一声“凤七”震住了凤七。尽管明知道因为他是鬼，才会得知她的所有秘密，可是乍然听见许久陌生的一句“凤七”时，凤七的心中，还是泛起了一阵波澜。
“或许吧……”凤七迟疑道。
她没有说谎。因为她知道，苏秋远变成今天，都是因为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深情和执着，的确让她有过感动……可惜这个男人为了得到她，性格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往一条不归路上走远，让人不得不愤怒他，痛恨他，他最终落得了今天的下场……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可恨之人，有时候往往又有让人感觉可怜的地方！
听见“或许”二字，虽然不是他心中最渴望的答案，但是苏秋远了解凤七的性格，知道能从她的嘴里说出这两个字，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苏秋远眼睛一亮，原本深幽而漆黑的眸子，瞬间变得熠熠璀璨，明亮得仿佛夜空中最闪耀的两颗辰星，让人不由为之动容。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苏秋远激动地喃喃道。
苏秋远深深地望了凤七一眼，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苏秋远……”凤七微怔，下意识唤了一声道。
可是苏秋远只是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依然径直往前走去，很快他的背影便消失在一团虚无缥缈的云雾之中。
“苏秋远……”凤七蹙紧了眉头，忽然她很想对他说什么。
“苏秋远……苏秋远……”
“桥桥！你怎么了？快醒醒！桥桥……”
凤七猛地被惊醒，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便和墨允禛一双充满了困惑的目光撞上。
“桥桥……”墨允禛的神色很奇怪，“你怎么老是叫着苏秋远的名字？”难道她做噩梦了？可是听她的语气，倒不像是做噩梦受惊的样子！
凤七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随后才回过神来，“我梦到苏秋远了！”
墨允禛翻了翻白眼，“朕当然知道你梦见他了！”否则她干嘛一直叫着苏秋远的名字？“你梦见他做什么了？”他问，语气略微低沉。
“没什么！”凤七低低道，“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问你什么了？”墨允禛追问。
“他问……”凤七蓦然回过神来，话音戛然而止，警觉抬起头来，瞟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