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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何？
这样的情况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就是那位“冥座”万归墟！
不过万归墟乃是因为修炼北冥神功的缘故，浑身气机收敛，周身便如一个大黑洞，自然不会受他的影响，但这张三丰是怎么做到的？
情知气势可鼓不可泄，此时已至顶峰，再拖下去，非要气势泻落不可，抢身而上。
“亢龙有悔”、“飞龙在天”、“见龙在田”、“鸿渐于陆”……
这边降龙十八掌招招使出，那边张三丰左一个云手，右一个云手，轻描淡写之间将降龙十八掌尽数挡下。
没有想象中的天昏地暗，没有想象中的雷鸣电闪，两人交手便如友人切磋一般，不温不火，连风声都一丝也无。
但落在俞莲舟、俞岱岩、周天生等人眼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扭曲之感，直欲作呕。
龙昊每出一掌，让人只觉万仞高山倾塌而下，威不可挡，但仔细看去，又见他出掌慢慢悠悠，一点掌风也无，似乎一个小童也能轻而易举挡住。
那边张三丰就更奇怪了，不单出招同样软绵缓慢，同样毫无掌风，连气势都半点没有。
这种诡异的不合之感，直让看着的几人眩晕无比。
直到，清风微动，又有一片叶子，慢悠悠、盘旋着落到两人拳掌相接之处。
人想顺手抓落叶，大多时候是抓不到的，因为手掌一动，带起的微风就能把它掀开，只能手掌在树叶下落的轨迹上等着，方才有可能接住。
但这片叶子，就那么毫不在意地闯了进来，掉到两人招式相接的地方。
然后，它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几人这才算明白，这两大高手的境界已经远不是自己等能够想象的，浑身气息半点不露，全部约束在身体中，一星半点也不浪费，看起来温温和和，但每一招之下都是竭尽全力。
“那个龙昊好像动作变快了一点。”周天生忽然说道，“咦，又快了一点。”
龙昊有苦难说，他一身内力修为远较张三丰浑厚得多，但是偏偏张三丰内力诡异无比，唯我独尊真气只要侵入他经脉之内立刻被吞噬殆尽。
而且张三丰好像真在让他一般，诡异的真气此时一点也不钻到自己体内，甚至之前那一丝窜进他丹田的内力，也在交手之间被张三丰收了回去。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他的每一次气机变化，张三丰都能洞察先机，而后在真气最薄弱处轻轻挑动，让他自己的真气自相攻伐，双双抵消。
而张三丰那软绵绵的云手，缓缓画出一个又一个小圆圈，绵绵密密，慢慢将他的真气尽数聚拢在一起，他每一次出手都要先将突破自己的真气封锁，然后威力全消，再被张三丰借用。
倘若收手，立时就败，倘若继续，迟早会被自己的真气堆死。
就如陷在流沙之中，越是挣扎越死得快！
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这才会越来越快，就像周天生说的。
“张真人，这下我服你啦！”龙昊大喊道，“不过龙某还是心有不甘，张真人敢跟龙某硬拼一掌否？”
“有何不敢？”张三丰收了掌。
龙昊身上一轻，远远跳开，沉肃说道：“张真人，这是龙某人突破炼神，自创的一招，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