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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是想说，对方若真是有手段的人，那，即便大金牙有四叔这样的人照应，也依然没有跟那些懂法术的人叫板的实力。
在我小的时候，家里的长辈们给我讲过一些关于这种民间方术的事情，如果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那，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那些人是万万惹不起的。
“四叔，那事情，你知道是谁做的么？”扒拉扒拉碗里的饭，我问。
“恩？为什么这么问？”微微一怔，四叔笑道。
“你们是同行啊，都是学法术的人，我看他用的东西跟你家里摆着的差不多，他所在的地方，又距此不过几十里，我觉得，你们之间可能会有交集吧。”我说着，撩起眼皮看了看他。
四叔好像很意外我会这么说，短暂的错愕之后，灿然一笑：“你以后，有时间就过来帮我吧。”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那事儿不是你干的吧。”眼睛都不动一下，我喃喃道。
“啧！你这臭小子！我告诉你啊，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要每件事情都刨根问底！你没听过一句话么？难，得，糊，涂！我当年就跟你一个德行，要不然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到我这边帮帮忙啊，你在外面做兼职，一个月才能几个钱？不如来我这儿，什么也不做，也有个千八块的，要是有单子可以接，还能给你分一点。”
“可是，我什么能耐都没有啊，今天你也看见了，那么一个小东西，都把我吓得够呛。”我说着，一阵郁闷。
“呵呵，这个你不用太上心，头一次嘛，很正常，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四叔我，第一次见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也吓得脚软啊。”四叔说着，苦笑一声。
“那时候你几岁？”一下生出好奇心，我赶忙问道。
“八岁。”四叔说着，讪讪一笑。
“靠。”带着浓浓地鄙视看了他一眼，我闷头吃饭不吱声了。
“诶，我跟你说真的，这几年，四叔身子骨儿不太行了，一个人跑起来有些吃力，外人呢，我又信不过，你要是看得起四叔，有时间就过来帮帮我，别的不说，咱们祁家，还有些手艺需要传下去呢。”
“什么手艺？通背拳么？”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碗里，我漫不经心地说。
“呵呵，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了，你就知道了。”四叔说完，放下筷子，又拿出烟斗儿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来，我看着老头子在一边吞云吐雾，心里头泛起了嘀咕，据我所知，从我这一代往上数，六代人都是学武的，除了这一手通背拳之外还真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可四叔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即便想让我来帮忙也断然不会无中生有，可，他所说的家传的手艺，指的究竟是什么？
心里头想着，颇为不解，正想发问，四叔已经一边咳嗽一边走出了铺子。
他坐在门口，仰着头看着天空，一张老脸上写满了沧桑。
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四叔其人，一直是迷一样的人物，听我父亲说，因为这老头子天生的阴阳眼，总能弄出很多吓人的事情来，又加上，四叔小的时候体弱多病学不了武，所以，爷爷那一辈人的村里人都不喜欢他。还有谣言说，四叔是天生的怪胎，留下来，会牵连所有人。
在这样的一个大背景下，小时候的四叔颇受冷落，即便在同辈的人里，好像也只有我父亲待他不错，这也是后来，四叔不愿意回家的一个重要原因。
四叔跟别的叔伯不同，不是在爷爷家里长起来的，据说，小时候的四叔很叛逆，一次跟家里吵了架，就离家出走了，当时下着大雪，山路难行，他一个人钻进老林子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等大家发觉不对，已经晚了，好多相亲们跑到山里头去找，就看见雪地之上，有很多比正常人大很多的大脚印。有老人们说，可能是过冬的人熊从洞里跑出来了，要是给人熊遇见，这孩子就完了，说完这话，大家就回去了。
爷爷不死心，在山里头又找了几次，可到最后，音讯全文，这事情也就作罢了。
家里人在伤恸中过了几个月，这事情也就过去了，直到，多年以后，这方圆几百里的人开始传说，说天南市出了一个奇人，自称祁善，此人，精通奇门遁甲，有神鬼莫测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