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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小说网 www.mentai.com,最快更新穹天纪最新章节!

    只是一瞬间,圣姑和卓一凡因是被飓风卷到半空,没有驾驭灵气,此时突然飓风消失,他们冷不丁失去凭借,一头栽下高空。圣姑吓得面如土色,紧抱着卓一凡不肯撒手,而卓一凡却早就人事不醒,两个人就这样直挺挺的向下落去。

    黑风散尽,碧空如洗,黑沉沉的大漠一下变得月白风清,两个人失去灵力的护持,从百丈的高空坠落,纵然他们身为修真之恩,也实在惊险之极。这时,那盘旋半空的仙珏“嗖”地一声,白光闪动,急速飞来,轻轻托住两人,向地面落去。

    仙珏通体纯白,银光如练,将二人缠绕其间,一股股的清凉透体而入,圣姑感到心中一阵畅快,刚才紧张要命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她心中暗想,都是三界之中有“三珏”法宝,这仙珏又居于“三珏”之首,想不到这个臭小子居然还有仙珏这样的好东西,想着就伸手到卓一凡的身下去摸那仙珏,谁承想,手指刚碰到仙珏,就如同被闪电击中,手指像被切掉一半,疼痛难忍,她哎呦痛叫一声,把手缩了回来,可是月光下手指完好无损,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她呆呆地想了想,心中暗叹,看来这好东西是与自己无缘。

    不多时,仙珏托着他们缓缓落地,仙珏也收敛的光束,虽然洁白温润,却不再光辉毕露,灵气逼人。

    圣姑也顾不得仙珏,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地势,发现这里已经不是沙漠,周围都是奇形怪状的风蚀岩,一眼望不到边,远远望去,那些岩石鬼模鬼样,就像是身形巨大的魔兽在那里张牙舞爪,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似的。四周安静的如一汪清水,没有一点涟漪,奇怪的是这里居然连一点风丝都没有,好像这里从来没有生命的痕迹,亘古以来这里就是一块死地。

    圣姑突然想起,来的时候,苍冥水曾经告诉过她,离沙驰城百里有一片岩石戈壁,都是千百年来被风所剥蚀的岩石,这些岩石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防御屏障挡在沙驰城的外面,大概有几百里长,百里宽,当地人都叫它“魔鬼域”。

    她起身来回走了几趟,这里岩石之多,地形之复杂,实在超乎她的意料。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魔鬼的领地“魔鬼域”?这一阵黑飓风居然把他们吹出百里之外了?

    咳,咳,卓一凡昏迷中咳嗽了几声,黑风老妖强劲的飞石几乎把他的经脉震伤,好在他灵力护身挡住了不少力道,如今只是脏腑受了内伤,休息一阵也就没事了。圣姑听见动静急忙跑了过来,俯身扶起卓一凡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叫道:“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卓一凡胸中如被火烧,经脉郁结,脏腑受损,使他的灵气流转不畅,淤积的灵气相互冲撞,乱搅成一团,胸中憋闷的想要裂开。

    卓一凡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睛,天依旧是黑的,但是他看见了天上的星星,繁星点点,银汉迢迢,脸上还能感觉到清凉的夜风,而且还能闻到一点点若有若无的花香,这花香一丝丝钻进他的鼻孔,缭绕于心际,那么地舒服,就像睡在一边充满野花的草地上。

    “花香!好香!”卓一凡含含糊糊地喃语着,手却一把抱住了圣姑的棉柳细腰。他的口鼻几乎贴在圣姑敞开的领口上,那股幽幽的体香,更让他沉醉,迷茫。

    圣姑被他突然搂住腰身,心中也是一荡,感觉到他手臂上强劲的力道紧紧地箍在腰上,热热地,软软的,很舒服的感觉。她呆怔了一会,忽然发觉,自己今年已经十八岁,这十八年中居然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年轻男子这样抱着。她心思电转,脸上却已是绯红一片,从没有过的少女情思,此时就如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一时间,浑身激情涌动,yu火难耐,忍不住身子瑟瑟发抖,望着昏迷中那张清俊的面庞,看的呆了下去。

    一阵夜风吹来,圣姑打了个冷战,长长地舒了口气,刚刚燃起的情火渐渐暗淡下去,一点点地变成灰烬,化作一缕青烟。她轻轻地叹息一声,眼望苍穹,天空是那么的辽远深沉,无边无际,银河星数按部就班运行期间,这一切都是天数。她有低头看看卓一凡,这个人也不过是天数之下的一个安排,自己何必太过执着?父亲不是说过,世间一切情都是烦恼的根源,没有了情也就没有了烦恼,所以,从自己记事起,就学着不被感情所困扰,学着把感情压制在心底,慢慢地将其消化为无情。《无情咒》上怎么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圣姑眼望天空恬静微笑,这么深奥的文字我一开始那里懂得,父亲就解释说:“天地没有偏私的仁,把万物当成刍狗,圣人没有偏私的仁,把百姓当做刍狗,天地间之中有什么?不就像个风箱一样,空空荡荡,越去运转就越能涌现,见闻越多寿命越少,不如永远保守那空灵虚静的中道。”说归来,父亲就是让自己“不妄动情!”这些年,自己的功力越加精深,感情就被压制的越发虚无,很多时候,竟然感觉不到自己居然还有感情,甚至不明白教中那些男女之间的情爱究竟为何物?为什么有些被发现女孩**之后,临要处死之时,却连死也不怕,笑的依然灿烂无比,为何她们总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啊!卓一凡的头动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张了张。圣姑连忙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朱红色镶嵌宝石的小皮囊,里边装的是她平日饮用花蕊蜜水,她本想把卓一凡的身子方正,然后喂他喝水,可是卓一凡的手紧紧抱住她的腰,一点也不放松,她使劲挣扎了几下,见挪动不开身子,只得就在自己的腿上,把卓一凡的头扶正,灌了些蜜水进去。

    几口蜜水下肚,卓一凡渐渐安静下来,被烧的发红的脸微微出了些汗。圣姑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轻轻挪开身子,盘算着该如何是好!魔鬼域夜深露冷,总的找个地方过一夜再说,再说,这个人伤势不轻,不好好调养恐怕一身的功力就要费了。想到此,圣姑看了看卓一凡,心想,这个人心地还真不错,若不是他关键时刻相救,现在躺在地上恐怕就是自己。虽然自己一向无情惯了,可是父亲说不让自己对别人动情,但现在自己却是欠着别人的情,这情还是要还给他的,否者不成了拿人家东西不还的小贼了吗?

    圣姑上前推了推卓一凡,叫道:“你能不能走啊!这里可过不了夜!”

    卓一凡已经昏睡过去,眉宇间微微皱着,想是身上的伤依然疼痛,不知什么时候,仙珏已经飞回到他的怀里,清冷的月光下,仙珏同样发出清冷的光。

    圣姑无奈试着扶起卓一凡,费了好大劲,出了一身汗,才将卓一凡背到背上,一步一晃地向着一片山石里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圣姑就感到两腿发麻,脑袋发晕,实在走不动了,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巨石下有个山洞,说来也不算是石洞,而是两块巨石倾斜,挨在一处,形成了一个一间房大小的三角形的土窝。圣姑大喜,这里虽然简陋,但却足可以避风,挨过今晚明天再想办法。

    她把卓一凡背进土窝里,幸好里边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大风吹进来的不少干草和枯树枝。她将枯草铺后,把卓一凡放到上面,人已经累的香汗淋漓,汗珠如滚玉一般。

    安顿好了卓一凡,她就不知道还该做点什么?她身为魔教圣姑,身份尊贵,从小自大,没有一事烦心,没有一人敢违拗于她,至于怎么照顾人,却是一窍不通,看着卓一凡身上滚烫如火,脸烧的火红,却一筹莫展。除了害怕他死掉,不知道怎样让他不再发烧。

    “热!热啊!热死我了!”卓一凡双手撕扯着胸前的衣服,哑声嘶叫,脸色红的吓人,两只眼睛空洞洞的,好像要喷出火来。圣姑知道,他浑身发热是因内伤发作之故,并不是真的热,此时,正当半夜,魔鬼域里冰凉刺骨,更不可让他解脱衣服,否则被恶寒侵入就更加难以治愈了。

    卓一凡身上的衣服给裹紧,可是热度不减,看样子好像很难受。圣姑想了半天,才想起身上的皮囊里还有些水,可以解热,于是掰开卓一凡的嘴,喂水给他喝,又到些水在他的脸上,帮他降温,一阵忙乎之后,卓一凡终于安静了下来,身上的热气消散了些,昏昏沉沉地睡去,而圣姑却早已经是冷汗湿透衣背。

    圣姑慢慢平复剧烈的心跳,从没有过的累,浑身没个骨头节都像是和自己作对似的,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她站起身活动了几下手脚,酸麻的要命,试着运了运体内的灵气,无奈地摇摇头,她在沙驰城外的沙丘山上,被卓一凡一剑震伤,灵气一时难以恢复,此时,她现在的体力只是比普通凡人强一些,暂时无法使用灵气,御剑飞行了。

    她感到喉咙似火烧一般难受,举起装着水的皮囊,刚要喝水,看看卓一凡依旧火红的脸庞,苦笑着摇摇头,将水小心地收回到身上,俯身盯着卓一凡的脸,笑道:“本姑娘,今日大发慈悲救你一命,就算还了你的恩情。日后再找你算账。”

    圣姑坐在卓一凡身边,实在是累极了,不多时也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圣姑被一阵低低的呻吟声吵醒,她睁开眼睛,土窝之外,天光大亮,一片灿烂的阳光,看来魔鬼域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云裳!云裳!”卓一凡闭着眼睛,两只手四处抓弄,嘴上干起了水泡。

    圣姑愣了一下,意识到他是在做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依然很烫,脸上还是红红的,但是比最晚好像轻了不少。

    “云裳!你别走!”卓一凡惊叫一声,抓住圣姑的胳膊,五根手指直入皮肉,如铁钩一般。圣姑疼的一皱眉,看着卓一凡脸上惊恐,哀伤的样子,终于还是不狠心将手臂移开,任由他就这样握着。

    “云裳,是我害了你!你没必要这样的!”卓一凡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眼睛依然是闭着的,眼角之上居然滚下一颗泪珠。

    圣姑大为惊讶,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心里暗中琢磨着,这个云裳一定是他最喜欢的女子,他即使伤成这样也不忘这个女人。云裳,云裳!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美啊!用云做的衣裳,不管是碧空万里的白云,还是傍晚落日余霞的彩云,那都是美的不能再美的了!一时间,圣姑仰头注视着土窝之外淡蓝的晴空,一卷如丝的云正从头顶缓缓飘过,就像九天仙人飞卷的衣袂。

    圣姑低头轻声道:“云裳是谁?”那样子就像一个娇俏的小女孩突然发现别人的秘密,那样兴奋渴望。

    卓一凡慢慢睁开眼睛,白晃晃的亮光让他的脑袋一阵眩晕,一个朦胧的影子在眼前晃动,丝丝幽香传进鼻孔,有种痒痒的感觉。昨夜他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很多很多的人在他的眼前出现,然后有消失,许多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的人在脑海中又重新浮现,而且是是那么的清晰,在梦中他与那些人说笑,好像他们从来就不曾离去,依旧活生生地就在他的身边,父亲母亲,桃花村的李伯,李成良还有云娘,他们都在。仙珏沙陀城里歌雅、脾气暴躁的银龙,不露声色的水灵,当然在他的梦里出现最多的还是云裳。

    记忆一下子清晰的令自己都吃惊,沙陀城的黄金宫前,离开云裳的最后一夜,他本不想在缠绵哭泣中与云裳分别,所以在云裳沉睡之后就想悄然而去,可是他那一回首,还是看见了云裳那双泪眼朦胧的眼,在黄金宫厚重的门下,云裳那一袭白衣,格外让他心痛,要知分别是如此的痛苦,当初又何必相逢!

    眼前朦胧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水汽的飘忽之中,一个脸庞正看着自己。卓一凡大喜过望,这真是个神奇的世界,梦中的想念居然也能成为现实,朝思夜想的云裳竟然来到了他的面前,他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云裳的腰身,依旧是那样的绵软,和当初一模一样。云裳哎呀一声扑到在自己的身上,口里吐出带着幽香的暖气熏在自己的面颊,芳香依旧。

    圣姑冷不防被卓一凡抱住,两人身体相叠,面孔接近,两张嘴唇几乎接吻在一起。圣姑脸色绯红,吃惊大叫,也顾不得卓一凡身上有伤,双臂使劲一挺,从他的身上站起来,想也没想辉手掌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掌。

    卓一凡感到脑袋嗡地一声,好像是人用铁锤猛地砸了一下,疼地他五脏翻腾,几欲呕吐,眼前金星银星飞速旋转,眼前一黑又险些昏了过去。他闭着眼睛缓了好半天,再次睁开眼睛,景物突然变得清晰起来,眼前那张面孔也分明了,那模样那里是云裳的模样,她的脸上怎么还会罩着面纱,云裳可是从来就不带面纱的。

    卓一凡来回摇着头向两边看,云裳到哪里去了?刚才他还看到云裳就面前,还被自己抱在怀里。

    圣姑冷着脸,两颊绯红,妙目斜睨看着卓一凡,余怒未消,过了半晌才冷笑道:“你的云裳不在这里!你看什么?”

    卓一凡心中一惊,吃惊地看着她,过了半天才认出,这不是那个魔教圣姑吗?他怎么也在这里,而且奇怪的是,她居然也知道云裳。他不好意思地将目光从圣姑脸上移开,半晌才说:“什么云裳?你怎么知道?”

    圣姑见他还试图掩饰,呵呵冷笑道:“我知道有什么稀奇,你直着脖子叫了一夜,都把我吵死了,你不想睡觉,难道别人也不要睡觉?”

    卓一凡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看她的神色该不会是骗人。回想起这一夜的梦境,也许就像她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努力不去想云裳,她的魂魄都已经散去了,化为自己身体里的一种力量,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柔缠绵的云裳女王了。

    圣姑怒气不消,指着卓一凡叫道:“看你这人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也是个无赖之人,专门会占女人便宜。”

    卓一凡被他骂得愣住,自己何尝无赖,什么时候占了女人便宜,又占了谁的便宜?他惊愕地望着圣姑,一头的雾水。

    圣姑见他不解,气上加气,冷笑道:“你想你的云裳也就罢了,你搂住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的云裳!”

    卓一凡的脸腾地就红了,原本脸上就发烧为退,加上害臊,更是红的发紫。他一下子都明白了,刚才自己半梦半醒之间抱住的根本不是云裳,而是圣姑,这一下阴差阳错,可真是说不清楚了。他心里一急,经脉的气血逆行,反冲进心脏,他就感到一阵剧痛,连叫也叫不出来,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如泉涌,脑袋一昏就不省人事。

    圣姑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立刻吓得花容失色,眼里满是泪光,连忙跑过去,给他按摩心脉,把他口里的血抠净,帮助呼吸,只是自己有伤无法运转灵气,不能用灵气帮他。

    看到卓一凡昏死过去,气息微弱,十有**这次是活不成了,圣姑急的一下哭了起来,哽咽道:“我不过是骂了你几句,也犯不上这样吓我,要知道你如此,就让你抱着也没什么。”她一边哭,一边说,一时只求卓一凡快点醒来,把女孩的害羞之情也抛道九霄云外。

    卓一凡吐出一口血,气血重新顺畅,悠悠醒来,看到圣姑爬在自己身上哀哀哭泣,很是伤心,正好听到她刚才忘情的那句话,心中一暖,抬起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圣姑被吓了一跳,一见他醒了,破涕为笑,想着刚才的话可能被他听到,心中羞赧,一时不好意意思看卓一凡。

    卓一凡勉强一笑:“你刚才说愿意让我抱着你?”

    圣姑扭过头去:“你要还敢抱我,我立刻就杀了你!”

    卓一凡呵呵一笑,心想,这个魔教的女子十分有趣,娇憨顽皮之处,着实让人喜爱,与五州之内的闺秀大不相同。其实魔教毕竟不同于幽冥那些妖邪,魔教中人也和自己一样是真实的人,也是修真之人,不同之处就在于修真之法相异。正道讲究正气,修身炼性,吞吐阴阳,而魔教则转走邪术异端,以诸般邪恶手法,采炼真气元神,造孽杀生。魔教之人,只要改邪归正未尝不可进入正途。

    卓一凡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圣姑不答,脸朝着洞外,好像没听到一样,小瑶鼻轻轻地哼了一声。

    卓一凡有问道:“你怎么总带着面纱?”

    圣姑依旧不答,星眸些瞟了他一眼。

    卓一凡故意装作同情似的语气说道:“其实女人长的丑一点也没什么,只要心地好也一定有人喜欢,用不着整天用面纱遮住。”

    圣姑霍然站起,转过身冷笑道:“你不用拿话来激我,我偏不上你的当。你说我长的丑那就长的丑好了!”

    卓一凡低声呵呵一笑:“秃子头上就算带着帽子,也不会满头青丝。”

    圣姑气恼地道:“你……”已经说不出话来。卓一凡这句话说得实在有些损,暗中讽刺圣姑以面纱遮羞,自欺欺人。

    圣姑眼中怒火中烧,狠狠地瞪了一会,怒道:“你才是带着帽子的秃子。”说着伸手将脸上的面纱一扯,顿时一张光艳清丽的面孔展现在卓一凡的面前,特别是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冒着愤怒的火光,含着盈盈的泪光。

    卓一凡一瞬间还是惊呆了,他预感到这个圣姑绝对不会是个丑八怪,可是也没想到会亮丽如此,他的眼光在她明艳的脸上转了几转,在波光粼粼的眼神逼视下,才慢慢移开。

    圣姑也不再把面纱罩回,低声道:“我叫雨泠。魔教教主是我的父亲,我是魔教的圣姑。”

    雨泠语气平淡地说着,一眼也不看卓一凡,突然回身道:“这下你看也看到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按你们的说法,你是正道,我是邪教。正邪不两立。”

    卓一凡深吸了一口气,自古正邪不两立,正道与魔教敌对上千年,就如幽冥与仙界不知几世几劫的对抗。五州之内的这些修真之士,他们的使命不就是与魔教的邪魔对方,以成就正道的理想。

    可是,今天这一切都乱了,都颠倒了,昨天他在黑飓风之中救下了这个魔教的妖女,而今天,这个妖女却也救他的性命,这一切好像都是始料未及,错乱的让人难以理解。

    卓一凡为了掩饰两人间的尴尬,轻轻地咳嗽了几声。雨泠以为他的喉咙干,立刻把腰间的水囊取出来,旋开瓶口,放在他的嘴边。

    一股清凉蜜水流进咽喉,卓一凡感到浑身一阵地清爽。他眼光无意中向雨泠的脸上望去,只见她脸色犹白,两只大眼带着倦色,嘴唇已经干的发白。

    卓一凡轻轻遥遥头,向雨泠道:“你也喝一点水。”

    雨泠连忙将水囊收起,无奈地道:“你还让什么,就这么一点水了,找不到水源,咱们都得渴死。”

    卓一凡向外看了看,一脸的迷茫:“这是哪里?我是怎么到这的。”

    “这里是魔鬼域,咱俩都是被黑飓风吹到这里的。昨天晚上,我怕外边天冷,就把你背到这个土窝里。”

    “魔鬼域?”卓一凡吃了一惊,自己来的时候经过这里,魔鬼域可是离沙驰城至少也得一百多里,这黑飓风声势惊人,居然把自己吹出这么远,不知道沙驰城外战场上的结果怎么样?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雨泠看他精神好些,问道:“你的伤怎么样,能走动吗?”

    卓一凡动了动身子,疼的一皱眉,半边身子又酸又麻没有一点力气,看来是被巨石撞伤了经脉,必须运转灵气几个周天,才能稳住伤势。他慢慢地扶着石壁站起,两腿酸软无力,颤抖的厉害,只要一动心就跳的发慌。

    雨泠急忙一把扶住,满脸关切地道:“你还是躺着吧,好好休息。”

    卓一凡苦笑着摇摇头,喘息了一会道:“我现在气血不足,不能运转灵气,我要到有太阳的地方,吸收阳光的暖气打通闭塞的血脉。”

    雨泠似乎不解,回想起自己学艺以来,一直都是跟随父亲在阴暗的地宫里修炼,只有晚上子时以后才在外面修炼,父亲说他们魔教的功夫纯走阴柔一路,最怕阳气的袭扰,只有在夜深人静、阴气最胜的时候,才是修炼的最佳时机。如果白天修炼这要躲到地宫无阳光的地方,否则一旦阳气进入身体,就会引火**。她想着卓一凡刚才的话,这些道理居然和魔教的修炼法门正好相反,那些所谓的正道的功夫是吸收阳气,而魔教则是吸取阴气。

    雨泠将卓一凡搀出土窝,此时外面艳阳高照,风清气和,碧空中连一丝云彩都没。温暖的阳光一照到他的身上,立刻就觉得精神一爽,浑身也有了些力气。

    卓一凡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面朝阳光,一丝丝热力渗进体表,被他内力吸收进入丹田,体内的灵气缓缓地游动起来,越运行越是有力,慢慢地向堵塞的血脉冲击,只是血脉闭塞的时间长了,一时难以突破。

    雨泠安静地站在巨石的阴影里,呆呆地看着卓一凡闭目入定,运行周天。随即又想到自己的身体也是受了内伤的,但是此时,气温上来,渐渐炎热,自己是万万不敢行功的,只好等到晚上月上中天再说了。她站了一会,看着卓一凡一动不动,脸色却渐渐好转,不像刚才那样赤红。又过了一会,她觉得甚是无聊,想到魔鬼域内没吃没喝,绝对不是个安居之所,只是此时卓一凡伤势未愈,就是想走也一时走不了。

    雨泠知道魔鬼域内一般是人迹罕至,不大会有人来,但行功修炼之时,最怕外界的侵扰,此时,卓一凡身有重伤,万一被惊扰走火入魔,可就没得治了,她虽然心忧魔鬼域里环境恶劣,但此时也不敢寸步相离,只等卓一凡行功完毕再做打算了。

    谁想,卓一凡在石头上一坐,一周天的行功下来就过了大半天,雨泠一开始还能睁着眼睛,怕周围突然窜出个什么动物,但她一天一宿水米没进,肚子里饿的发慌,渐渐眼睛开始发沉,就有些精神恍惚起来,虽然她不住地提醒自己不要睡着,但还是忍不住昏昏欲睡。

    看看太阳偏西,再有一会就要落山,卓一凡还是坐着不动,雨泠实在忍不住饥渴,手不自禁地拿起腰间的水囊,轻轻地晃了一下。水囊里发出轻轻的哗哗声,听起来大概还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水,这些水中加了上好的蜂蜜和鲜花的花汁,不但可以解渴,还能有解饿的功效,只是这水也已经不多,如果两个人一起喝,恐怕过不了今夜,就没水了。她看了看卓一凡,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伸手把腰间的腰带又紧了一下,感觉胃里火烧火燎地难受,浑身直冒虚汗。

    雨泠出身尊贵,在魔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何尝尝过忍饥挨饿的滋味,现在早已经是饥肠辘辘,晕头转向,而是眼前除了石头,就是沙子,连棵树都很难找到,这里倒是有些干枯的沙棘和胡杨,那也是吃不得的。

    夕阳西下,魔鬼域里又一次陷入昏暗,卓一凡突然身子一动,一张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身子一晃,险些从石头上栽了下来。雨泠被惊醒,连忙扶住,看到地上的血,脸上显出焦急之色。

    卓一凡摇头向她笑道:“这一天的用功真没有白费,总算把淤积在经脉中的淤血逼了出来。”

    雨泠一听高兴道:“你好了!”

    卓一凡苦笑道:“哪里有这么快!不过比昨天好了些。”

    雨泠把水囊递给他,卓一凡接过水囊,突然看了看雨泠,诧异道:“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雨泠笑着摇摇头,神情委顿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低声道:“我们没有吃的,水也不太多了,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卓一凡沉吟了半晌,叹了口气道:“这两天你怎么就不喝一点水呢?”他话也说不下去了,把水囊拧开,也不递给雨泠,就把水囊放在她的嘴边,看着她把水喝进去,才放下心来。

    雨泠感觉好了些,把水囊晃了晃,只剩下不多的一点,遗憾地道:“水也没多少了!”

    卓一凡点点头,说道:“这里距离沙驰城不过百里之遥,他们一定也在找我。这里没吃没喝,不能久待,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沙驰城。”

    雨泠身子像是冷了抖了一下,斜睨了卓一凡一眼:“你昏了头吗?我可是魔教的圣姑,怎么能跟你回沙驰城?”

    卓一凡恍然,一时无言以对,自己真的忘了不久之前他们还是力拼生死的敌人,沙驰城和魔教也正在交战,一切都不会因为他和雨泠的私人恩怨而改变。

    夜色降临,一天就这么快的过去,两个人几乎都没说几句话。卓一凡因为灵气运行了一周天,再加上两天来喝了不少雨泠的蜜水,也不觉得太饿,精神还可以。可是雨泠一进土窝之内,就有点受不了,虚汗如浆,精神委顿。

    卓一凡知道雨泠这是饿的,只得把最后一点水给她喝下,余下就没有任何办法。两个人昏昏沉沉相依偎靠在石壁上睡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卓一凡突然醒来,发现雨泠并不在自己身边,土窝里空荡荡的,一片清冷的月光斜斜地射出来,仿佛涂上了一层冰霜。

    卓一凡一阵心惊,大半夜的雨泠回到那里去呢?魔鬼域地势复杂,白天行走都不免迷路,她晚上出去,就不怕走丢了?卓一凡连忙起身,身体有些弱,脚步虚浮,走出土窝,转出巨石的阴影,发现前边不远处白日自己坐着的那块石头,有个人纤小的身影,盘膝而坐,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轻抚背后,仰头向天,面对这天上那轮皓月,姿势很是奇特。

    卓一凡再走近几步,仔细一看原来是雨泠,不知道她何时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他自己从修习仙道,所知渐多,看样子就明白雨泠似乎是在修习灵气,他站在远处不敢上前打扰,一防她走火入魔。就这样雨泠在月光下坐了两三个时辰,细弱的身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而且越来越快。随着呼吸雨泠的身周突然出现一缕淡淡的青白色的气息,起初几乎看不见,渐渐地越聚越浓,终于形成了一条散发白茫茫光气的白色光环。就是卓一凡见多识广,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一门的功夫。

    雨泠又坐了片刻,突然两手向天,吐气开声“啊”地一声高喝,两掌之上一道白气,直冲皓月,仿佛一只白色的羽箭直射进皓月之内。卓一凡吓了一跳,还没等他转过身来,就见天上那两如银盘的皓月,似乎片刻之间就陡然亮了不少,随即一道白光射下,直没进雨泠的头顶。雨泠整个身子白光大盛,连着闪了三次,最后渐渐隐没。

    雨泠啊地一声,仿佛疲惫之极,头也低了下去,卓一凡看到雨泠的上身的白衣已经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体上,越发显得身材窈窕。汗水随着发梢滴下,一张如花的脸上,仿佛梨花带雨。

    雨泠休息了一会,缓缓抬起头,回头嫣然一笑:“你看了这么久,也该看够了吧。”

    卓一凡一惊,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在旁边偷看,只是看她的脸色,白中透红,神气充足,神采奕奕,并不像受伤的样子。

    卓一凡惊道:“你都好了?”

    雨泠从石头上一跃而下,身子一闪就来到卓一凡的身边,笑语盈盈:“哪能就一下子都好了,不过比刚才确是好了很多。”

    走的近了,卓一凡这才看清,雨泠粉红的嘴角上沾着几丝血痕,在白皙的脸颊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

    卓一凡惊讶地指了指她的脸,迟疑道:“你的脸上有血?”

    雨泠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看了看手上艳红的血迹,哧哧一笑:“当然是血了,这有什么奇怪!”

    卓一凡不放心地道:“怎么你的伤势又发作了?”

    雨泠微笑摇头道:“这不是我的血,我是用它们练功的。”说着,她拉着卓一凡的手,走到刚才她坐着的那块石头边,手向下一指,说道:“你自己看!”

    卓一凡伸过头去,向石头的后边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一条五彩斑斓的赤练蛇,身体干瘪着死在那里。卓一凡回头一看雨泠,这才明白她嘴上的血是蛇血,心中暗自吃惊,这个雨泠看样子娇滴滴地,但胆子可也真够大的,下手也真狠,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不敢相信她能干出这样的事。

    雨泠似乎看出卓一凡眼中的恐惧之色,说道:“对于治疗内伤,我们圣教自由自己的秘法。和你们不同,我们都是晚上子夜之时练功,吸取天地至阴之气以为己用。子夜刚过我出来练功,没想到在洞突然碰到这条赤练蛇,这种蛇生命力极为顽强,毒性很猛烈,能在沙漠之中存活。你知道蛇性属阴,其血为凉,正好是我练功的最好辅助,于是我就顺手宰了它,喝了些它的血,用我们圣教的秘法,治疗伤势,没想到竟然有奇效,虽然不能说痊愈,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卓一凡愣愣地听着,心中琢磨,魔教之人的修炼果然不同于正道,专以鲜血为引,怪不得被称为魔教,果然魔的厉害。他看了看雨泠,心想如果魔教修炼只是以动物之血为引,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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