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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清水河 子孙有水喝”——治理清水河倡议书。www.Pinwenba.com

    全体清水镇居民:随着改革的深入发展和科技现代化的进步,我们清水镇正慢慢的从农业化向工业化信息化的方向前进。这些年在镇领导和全镇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清水镇经济有了明显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也逐渐的改善提高。一座座新厂房拔地而起,一栋栋新楼鳞次栉比,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但是,经济发展了,就必须要用环境做出牺牲来交换吗?这是不对的,不科学的。科学的发展应该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而不是牺牲其中之一。

    长江黄河是我们华夏民族的母亲河,清水河也可以说是我们清水镇人民的母亲河。是清水河让我们的祖辈在此成邑建镇;是清水河养育了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子孙;清水河哺育了沿河的村庄农户;清水河给予了我们今天得之不易的繁荣。现如今,还有几人再在这条充满慈爱的河里钓鱼游泳?还有几人用那浑浊变质的河水洗菜淘米?当人们把自己的口袋填满以后谁又曾关爱过这条早已满身伤痕的河流呢?

    所以,恰逢此次老街改造之机,鄙人写下肺腑之言,希望能引起全镇人民以及镇政府领导的重视。

    为了能把一条清澈见底的清水河留给子孙,请用您的真心为清水镇后世牟利!

    署名:一个普通的清水镇居民敬上!

    倡议书在镇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们这才把眼光集中到与他们相伴一生的清水河上。是啊!现在的清水河已经不再像以往那么透明那么光鲜,上游工业园长年累月的洗礼和熏陶已经把清水河变成另一幅模样。这些年来人们一直忙于生计根本无暇去留意这些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他们再次把目光聚集到曾给他们带来快乐与生活中的便捷的清水河上时,这里的世界已经变换了容貌。时间蹉跎着人世间的韶华,把人从醉眼红颜流逝成霜染白发。时间似乎不曾给清水河留下过什么难以磨灭的印迹,或许,只有那些沉寂河底的淤泥里才埋藏着与清水河一生有关的记忆。

    镇上的居民如梦初醒,但又无可奈何。以他们的力量不可能会把工业园移空换位到别的地方,即便可以,那也会给别的河流带来一样的遭遇,很明显的事情是这些园区的排污量已经超标,如果是在合理范围内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于是,在一些有心人的举措下,真领导很快便知道了倡议书的事,鉴于事情已经迅速在镇上传开,镇长于联海立即召开临时会议,与会者除了各部门负责人还有镇拆迁办成员。第二天,于联海又通知园区十七家企业负责人在当天下午召开了关于清水镇清水河排污治理工作的相关会议。会议一直持续了三天,企业和镇政府互相倾诉着自己的难处,经过一系列的磋商和权衡利弊的结果后,第四天的早晨,以镇政府名义署名的一张关于治理清水河的通告贴了出来,而且是贴在原先那封倡议书的旁边。镇长于联海让人用玻璃把公告栏里的倡议书和通告围嵌起来,以此来表示接受全镇人民的监督下决心治理好清水河,务必请全镇人民放心。

    治理清水河无疑是一件大好事,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这不过是镇上的敷衍之词,只有等清水河恢复往日的风采的那天才算真的办了实事,而现在镇上之所以这样做不排除是因为拆迁的缘故,而那个写倡议书的人也正是抓住了这个节骨眼给镇上的领导将了一军,至于以后的事,就等着看通告里说的话最后能不能彻底兑现。换句话就是说——时间能证明一切!

    和很多地方一样,冬季便是清水河的枯水期,河床露出来很多。有人发现,上游工业园的最前端已经在河上拦了一座土坝,等到水平面降低到不再有变化时,下游也拦起了一座水坝,两台水泵用了整整五天才把从园区一直贯穿清水镇的一段河水排干。人们可以清楚的看见河底已经发黑的淤泥,里面夹杂着各种塑料袋玻璃瓶之类。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八台高压泵和高压水枪分布在河流的四个点上开工作业。每个点有两名穿着防水套装的施工人员,正拿着高压水枪对河底淤泥进行冲水,待淤泥冲开后,用泵将泥浆直接吸走。黑色的烂泥水通过管道送到指定的堆土场,在堆土场里这些淤泥晾干以后,再用车送到几十公里外的指定地区处理掉,这样的操作方案和方法既不妨碍居民生活,又很环保。那些曾经对此事表示质疑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想不到政府说干就干而且还很利索。

    正当恢复清水河的过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的时候学生们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寒假。

    大巴车快到清水镇的时候赵月给家里打了电话,陈阿姨放下电话就穿上羽绒服戴好手套关上门直接就去了车站。腊月寒风像刀子刮在脸上一般让人觉得生疼,就连地上的路也似乎出奇的坚硬。穿上羽绒服后陈阿姨显得更加的臃肿,她一边打探着来往的车辆一边迈着蹒跚的步伐,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人们或许怀疑那些雪花可能是被云层藏了起来。

    车站停了很多车,里面来来往往的行人拎着包裹或是刚刚下车又或是正准备上车。“妈!”陈阿姨刚走到车站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叫喊,声音很熟悉,就是女儿赵月的。她侧过身一看,女儿正站在路对面朝她挥手,身边放着两个包裹。陈阿姨笑呵呵的看着路左右的车辆然后小心翼翼的过了马路。

    “妈!”赵月一边喊着一边迎了上去,在路边就一把抱住了陈阿姨。

    “别闹了,月儿,路上车多咱们先回去吧。”陈阿姨说着便弯腰去拿行李。

    “嗬,满沉的,你把书也带回来了吗?冷不冷,冷就把我羽绒服穿上,我走路走的浑身是汗。肚子饿了吧,回家给你做荷包蛋吃。”

    “你把包给我,咱俩一人拎一个。”赵月伸手去那个大一点的包一边说:“不饿,坐车的时候就不想吃东西,不过坐得臀部疼,嘻嘻。”

    陈阿姨把小一点的包递给女儿又把羽绒服的拉链松了松,嘴里呼着热气:“月儿,咱们家那片快要拆迁了,老街要改造翻新还要规划小区,我和你爸估算着像咱家拆个两套房应该不是问题,到时候分家你跟你弟弟一人一套……”

    “扑哧,哈。”赵月就在路上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傻丫头,我是认真跟你说的呢,到以后你弟弟成家一套房子就够了,现在房价越来越高,你们毕业成家哪那么容易就买得起房,妈给你留一套。”陈阿姨认真的说着。

    “那你跟我爸住哪?在我们两家轮流住呀——”赵月笑着说。

    “你爸在学校分了一户套间,反正我们两个老的到时候有个睡觉的窝就成,只要你们过得安逸我们就放心了。”

    “哎呀,还早呢,你现在说这些干嘛的。亮亮放假了吗?屁小孩气死我了!”

    “怎么了?跟你弟弟吵架了?”

    “我倒是想骂他一顿呢,可也找不到人啊。他这半年就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正想说几句呢他就挂掉了还说叫我别话多。后来我每次给他们宿舍打电话不是说他不在就是说他睡着了,有几次接了电话我没说几句他就手快挂断了,气死人。回来我非得骂他不可,哪有这样的弟弟。”

    “呵呵,他还给你打电话算是对你这个姐姐不错了。他从国庆回来一次就没回来过了,每次还都是我给他打电话,元旦我叫他回来住几天他非说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不回来。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怪物投胎的,不近人情还不懂世故。哎,我就担心他在外面跟同学朋友相处也这样,到最后到处不招人待见受欺负。”

    “妈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亮亮聪明着呢,就是懒得说话,我了解他,你别瞎担心了,外面年轻人的事很多你都不懂的,咯咯。”

    “恩,就你们鬼花样多,我们都落伍了。回头你跟他多说说,你比他懂事,去哪我跟你爸都放心。”

    ……

    进了院门,赵月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整个院子和那栋自己住了二十余年的旧楼,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妈,如果哪天这里的房子都拆了,等你老了你会怀念这里吗?”

    “当然会了,你妈我在这住了四十多年了,从最早的小房子到这栋旧楼,哎,大半辈子就在这里耗着。等哪天要拆了我还真舍不得呢!”

    “妈,要不我们用相机全拍下来吧怎么样?到时候想看了就拿照片出来看看。”

    “恩,那也行。回头正月里我们全家坐在院子里照个全家福,哎,明年可能就要拆了吧!”

    赵月这时候才发现她身边的我,便弯腰用她那春芽一般鲜嫩的手摸着我的脊背,我舔着舌头摇着尾巴像是见到久违的老友一般神情激荡。她们在这个略显陈旧的院子里度过了一生,而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仍然记得那个明媚的初夏被赵老师带回这个地方,一转眼也是七八年的光阴流逝,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玩物如今已然健壮雄伟,但岁月留给我们更多的感受还是对生活的眷念和对身边的人和事物的交融。

    午后下起了雪,没一会地面上便被隐约的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白。赵月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伸手去接这些来自天国的圣物,她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不消一刻便溶解在手心的温润之中化成潮湿的印迹。雪花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视线也逐渐的笼罩在一片圣洁之内,周围慢慢的安静下来,我们似乎能听见沙沙的响动。此时院子里已经铺上一层纯白的雪,她们遮住了世人肮脏的鞋底所踩踏的痕迹,也遮住了大地发出的脆弱的叹息。等到这个雪国被覆上一床厚厚的棉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夜幕下的雪花显得很孤独而又坚强,万家灯火似乎都照不尽她们的寂寞。头顶的天空布满了浓云,在这深沉的夜幕里变得幽暗而森然,整个世界已经被这无尽的黑与白所征服,门外的狂风骤起卷携着雪片四处狂野,门里面,一家人正围坐餐桌前在沸腾燃烧的火锅中饕餮着暖暖的幸福!

    陈阿姨和丈夫由衷的偏爱这个懂事理而且容貌俊美的女儿,赵月精致的五官遗传父亲的多一些,眉宇间也流露出几分英气,坚定的眼神常常让人望而生敬,安静时的模样往往又惹人怜爱。

    一回家赵月便帮衬着做家务,陈阿姨倒也因此悠闲不少,在她和丈夫眼里女儿蕙质兰心玉貌绛唇,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虚有其表的女孩,女儿常常会在无意中说出令他们震惊的话或是独到的见解,这却又使得他们既高兴又担心,高兴不言而喻,担忧则是怕女儿这样的心性会惹来事端,担忧归担忧,可女儿懂事明理勤劳质朴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第二天,陈阿姨便要带女儿去学校看看胡娟。

    此时中学正忙着准备期末考试,另一方面新校区的建设也在紧张的进行着,由于大雪的缘故校园工地上也暂时停了工,校园里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赵月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觉得时间真是转瞬即逝,才几年的光景自己就快要大学毕业了,眼前出现的却是自己多年前在这个学校生活学习的一幕幕。

    “胡老师在家吗?”陈阿姨敲响了胡娟宿舍的门。不一会,便听见里面有拖鞋的响动,门开了,胡娟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身上披着件紫色棉袄,里面则还是穿着睡衣。

    “呀!是嫂子啊!这是月月吧?”胡娟惊讶这对母子怎么来了,连忙开门让她们进来。

    “胡阿姨好!”赵月微笑着跟胡娟打了招呼。

    “月月这长的真体面,还别说真像国民。还这么懂事,嫂子你真好福气。”胡娟关上门便拿着杯子给她们倒水。“你们看我这里小,凳子都不够,就坐床上吧,也暖和,我还没起床呢,这么冷都不想起来,反正上午也没课。”说着就笑了起来,笑着便开始咳嗽起来。

    “没课就多睡会。月月昨天回来的,我跟她说带你去见见胡阿姨,你这咳嗽是不是感冒了还是冻着了?”陈阿姨说着便用手摸床上的被褥。“哎呀!怎么才两床被子,这怎么行,大冬天的不冻感冒才怪。”

    “呵呵,被子家里有我忘记带了,这样也没什么,可能是我晚上看书冻着了,回头正月开学我想请人装个空调。”

    “你这样怎么行,得去弄点感冒药吃,还有个把礼拜才放假呢,不行,回头我让国民把家里的棉被给你送过来,家里多着呢,你别客气,身体要紧。”陈阿姨一边把胡娟往床上让一面揭开被子往她身上盖。“你还是在床上老实呆着吧,等会我回去就给你拿过来,下午你还得上课吧,中午我就给你送过来,你说你吧缺什么就直接跟我说呗,被子不够你还不说,是不是拿我跟国民当外人呢!”

    “怎么会呢嫂子,我以前一直是两床被子过冬的,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冒了,可能是刚到这过冬不习惯吧,没事的你别担心。”……“月月,桌子上有糖和巧克力你自己拿,我在床上就不下来了,你们自己拿着吃。”

    “恩,谢谢阿姨。”赵月打量着整个宿舍,外间作为生活区与里面的休息工作间被一堵墙隔开了,大印花的窗帘紧闭着,房间里阴冷而又带着几分潮气,没坐多久便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妈,要不你先坐着,我回去拿被子去,反正雪也停了。”

    “恩,那也行,你路上慢点,被子在我房间的柜子里,袋子在旁边的抽屉里。喏,给你钥匙。”

    “不用了,月月,你坐着玩会不用了,我这不冷。”

    “没事的阿姨,几步路很快的。”赵月接过钥匙便出门回去拿被子。

    “嫂子,我就说你真好福气月月真懂事呢!我家女儿有这么乖就好了,她就知道玩,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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